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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转载:《女情?女人心情
  •   序:

      我们都在不停生长,什么时候才可见生长的笑脸?窗外,蝶正顺风迅速往上飞,五彩

      缤纷,若烟花,却又柔软无比。抬起头,葱绿树梢头,一缕白云悠悠停下。我在房间

      里坐,音乐的声音似雨点纷纷落下,我微笑,为自己倒好杯清茶,双手握紧,感觉到温暖

      。

      听说心情可酿制成酒,如那九九女儿红深埋于黑土中,待到某日,揭坛一看,十里都

      香。我喝了口水,慢慢打开尘封已久的日记,暖暖阳光从身后照来,这个世界悠悠浮起…

      …。

      一

      玻璃很大,雨也很大。雨打在玻璃上,一滴滴滑落,仿佛脸上的泪。谁的眼泪在飞?

      我喜欢孟庭韦,她就象一滴泪水,清澈而且晶莹。所有的泪水都会在空气中渐渐消失殆尽

      ,因为生所以必须死,这或便是书上说的,但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总是让人很易头痛

      。

      终于了工作岗位,可以自己赚钱,想买束花或是个泥人娃娃给自己,应该是很随

      意的事,毋须再看别人脸色,也不用眼巴巴瞧着父母的口袋流口水,这似乎值得开心。我

      买了一包黄豆,一粒粒扔入嘴里,咯吱咯吱咬着,似乎这样就能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

      。说真的,我并不高兴,反而是有点难过,这在别人眼里或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自己很

      清楚,我失去了很多很多,包括信心。

      今年我十九,感觉无话可说,对这个世界,真的觉得很冷。我知道这样并不好,但我

      也无法去改变。有人说,人生如戏;中似乎有人正在说,听雨花,你的一生是个悲剧

      。心中微微一动,谁的一生又不是悲剧?就是喜剧,也是含泪的笑。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

      是属于我的悲剧?只能是等待,不管是坦然或是不坦然。想起等到胡子也白了的戈多

      ,想笑。

      我叫听雨花,这名字是指一朵在听雨声的花还是指听雨溅起的水花?不知道爸爸在取

      名字时想起什么,总之,因为这个名字,我会永远深爱他。我姓听,百家姓里没有这个姓

      氏,所以从小到大,在别人的眼里我就一直是个奇怪的人,虽然我普通得就象根小草。

      翻开高中毕业留言册,往日情谊慢慢从字里行间渗出,梗在喉间,忽然让人满脸是泪

      。心情压抑,想起很多,眼前晃过一张张同学的脸。一年有四季,它们永远不聚首,总是

      你来我便走。陈自立在留言册上如是写着,人一走,茶就凉,想来彼时那刻,他正是嘘唏

      不已。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人终究是人,离别难免依依,春花秋月何时了?小楼昨夜

      又东风。人之所以脆弱,或便是因此。

      十九岁了,未来会是怎样?空间无涯,时间无限,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我虽是如此微

      不足道的渺小,但对于自己本身来说,“我”就是一切。世界变幻莫测,很多东西都似是

      而非,心中很静,如古井之水,但井中有月,月生涟漪,我无法不受影响。学生时代,感

      觉自在,蓝天白云,鸟悠悠地飞,而今社会不过几日,却已暗自生凛几回,有些

      恐惧,如何才能好自己?沉默是金,做别人眼中的一个淑女与一个无害的人,这或就

      是大家嘴里常说的成熟。是这样的吗?我不知道,所有的道理都有各自的道理,每一句中

      国话在某个时候看来,是那样精深,都让人觉得害怕。

      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现在所写下来的每一句话,都会在未来某一天让别人细细触摸,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却又没有半点来由,我是怎么了?雨还在下。从窗户边望去,这个世界

      在雨声中嘈杂。把手伸出窗外,雨很快就打湿了我黑色的长发。

      二

      生命,常让我悲哀,如何才算珍惜?如何又算是挥霍?生命是轻还是重?昆德拉是媚

      俗还是媚雅?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很快就又掉入另一个正在急剧的矛盾中,我想

      ,我多半有些呆傻。

      把任性,胡思乱想全部留在日记里,在别人眼里,我很乖,有些可爱。但小时候,我

      总爱动脑筋去讨别人喜欢,可现在对此一点兴趣也欠奉,这是否也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

      失败?生活平静而又冷漠,我不大习惯,但不管心潮多么澎湃,都不能把它说出来。悠远

      的钟声在心头撞响,我默默地数,整好一百单八下。

      思想让人苦恼,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理想在现实中很快就成为幻想,幻想当然用不了

      多久就会成为。是什么东西在我?一粒石子,一片绿叶,一束鲜花……它们虽然

      依旧是脉络清晰,生动无比,却再也无法让我心惊心喜。它们有什么意义?它们是自然,

      但我活在“人”的现实里。发自于内心真挚的情感总是被人视为荒诞,我不明白,为何人

      们心满意足于整天忙忙碌碌的来来往往?生命对他们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活着是否就

      是活着本身也就够了?

      他们为何对为什么而活忽而不见?难道他们只会在夜里无人时独自落泪?神未给予我

      任何,只是陷我于无望中,漫漫无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尼采说,死了

      。也许真是这样。能我的或只有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松懈下去,尽管所能看见的远方

      仍在一片白茫茫的中,

      天燥热,不愿做任何事,妹妹说,“忍无可忍”。我也是,闷得很,喉咙里堵得慌,

      无法说清为什么,到了夜里这种情绪才渐为好转,可又觉得窒息。夜色在头顶漫无目的地

      飘来荡去,我没有睡意,眼睛里满是泪水,在撒满星光的夜穹下,看着流星从天边迅速掠

      过,它们是要去追赶什么还是要匆匆什么?夜把我渐渐吞没,消融于天地间

      ,我闭上眼。

      昨天把诗稿拿于叔叔看,他多半满意,却也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的诗文过于幽怨,个

      人的情感不管是如何个唯一法,但毕竟还是狭隘,……。叔叔说了很多,我听得很认真,

      文以载道,诗经言情。对他的看法,我有些地方不同意,但他是大人,我就得听他的,这

      道理很简单。

      我思与视野的偏窄,自己心里当然是茶壶里倒饺子,有数得很,不过不喜欢别人这

      样说我。哼,我就是比叔叔写的好。生气归生气,美学方面的书是应该好好成系统地看看

      。这有两种东西,一是美,二是力量。诗是美的,若没有美感可言,那只配是个扔于

      舞台上的烂西红柿。

      我对不感任何兴趣,因为它意味着征服机谋力量,那是男人的事,与我无关。当

      然有人说过句很经典的话,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我无法活在真空中,但最起码应能做到

      敬而远之。是英雄的玩具,但不朽的只会是艺术,是美。

      生命是有意无意间的事,生活就是有意无意地生命。我用诗歌与文字自己,

      有种自虐的快感,仿佛是在堆火焰边行走,跌跌撞撞,却终于有了点意思。的自虐中

      ,感觉到一丝令人欣慰的真实,虽然它痛,很痛,深入骨髓的痛。而这个居住了太多人的

      社会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假,不真实,很少有真实的东西,几乎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天

      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只是的符号,谁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

      若是几月前,我或又会潸然泪下,但今天,我却心安理得。假到真时真亦假,谁知庄

      生是蝴蝶?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应是毋须感怀,一曲葬花呤,如何不消魂?黛玉

      也真是个傻瓜。

      适应与并不难,不在乎,看见什么都笑呵呵,或者就干脆当没看见,莫

      不在意别人是否把你当白痴,要做的只是在别人眼里展示一个“非我”,我非“我”,也

      就无所谓你如何看我,这样也就自然而然。

      有些遗憾,没有人在我社会时教我这一课,爸妈从小都说要以诚待人,心地

      善良。后面四字犹可,前面四字在很多时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以诚待人在缺乏诚信的社

      会里,只会让你,一次,二次,三次,……还好,人会汲取经验与教训。不撞南

      墙不回头,见了棺材始掉泪。

      忽然想起任不舍,他还好吗?说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感觉,有点恨,但这恨值得吗?我

      讨厌别人为我提男朋友,但有时又喜欢别人来提,因为这样,我便可以理直气壮把他从记

      忆的圪瘩中找出。这真可笑,恨他,讨厌他,不想见他!

      客厅里,小虫子在嗡嗡地飞来飞去,它们不似我这般傻,只会闷着发呆,夜很静,夜

      空中有云,飘飘渺渺,轻轻淡淡。黑夜拥有我的身体,却放逐我的灵魂。真想大哭一场,

      真想不再被任何东西打扰,然后放声痛哭。我想奔跑,在空中,随风一起跑;我想大叫,

      在云里,与云一起叫。白衣飘飘,天花坠下,幽香没过头顶,一叶扁舟在威尼斯的水面泛

      动,一曲蓝色多瑙河在身边悠闲地踱着步……,渴望一种让心灵不再骚动,渴望一种

      感觉如面对多年相默的朋友。无法控制自己,泪就在身体里,却总是无法流出,我为何哭

      不出声?难道就是因为这美丽的夜色?我真的有些。街灯很亮,一圈圈光晕。好象一

      直生活在梦里,也许我天生就是个梦游者。

      爸从省城回来,事情办得还都算顺利。很多同学都到单位或家里来看我,与我说话。

      只有他没来,不舍?不舍不得?这只是佛的诳语。他不来看我,我偏偏只希望他来看我,

      我希望他向我低下头,只低下这么一次,我便会原谅他。他为什么还不来?

      独椅危楼风细细,望极离愁,黯黯生天际。草色山光残照里,无人会得凭栏意。也似

      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为伊消得人憔悴。

      三,

      对一切不再奢望,总有一天,我会把灵魂交出去,不是给就是给。我总觉得

      比来得实在些。至少它在想购买你灵魂的同时肯付硬通货;不象只会开些天

      堂什么的空头支票。圣经上说,原也是,只是不小心了。的也就成

      了!可真会安排自己的对手。有时,又觉得与根本就是同一种东西。要

      不就是好来糊弄咱们。否则无所不能的连个自己原来手下的兵也是不了,那

      还叫什么无所不能?若他与确是两种东西,也确是为力。那他怎能好意思叫人们

      来建那多来赞美他无所不能?真是羞也羞死了。

      想把一切都通过文字在日记上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没过一会就了勇气。

      笔下好象打着结,我咬着笔杆,不知如何是好。人不仅要会拿起,也应该会放下。道理很

      简单,但我总是放不下。机锋谁不会打?只不过是嘴皮子快活罢了。知易行难,言语上的

      悟从来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悟。两个过河,遇妇人。老抱起妇人过了河,小

      奇怪,便问,佛不是说不近吗?老答道,你为何还没有放下?

      把信纸一张张揉皱,扔入废物篓里,好象是在与另一个自己捉迷藏。我想他,他却总

      不来,都说女孩心最难猜,可他的心意却根本就是不可猜。不舍,你的父母为何于你取了

      这么个名字?你会不舍得我吗?陈自立与李宏又来找了我,气氛有些尴尬,自立应该是喜

      欢我,老是不敢正眼看我,倒是李宏嘻嘻哈哈没一个正经样,难怪大家都叫他小猴儿。

      与他们两个一起去逛书店,买了几本书。有一本《生命的悲剧意识》叫得是人最终极

      的,在这种面前,爱情有什么意义?也许李白说的对,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

      去换美酒,与尔同销愁。不知为何,我对酒忽然有了空前的好感,蛾冠素服,明月生

      香,庭院深深,觥筹交错,呼朋友唤友,倒也其乐融融。真羡慕古人的这种生命。人生得

      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何等地洒脱。

      酒或香或苦或酸或辣,饮之入口,恍恍然如居云端,无所谓在,无所谓不在。假若我

      是个男孩儿,那定是个酒囊无疑。风后造酒,大禹尝之,叹曰,此物甘醇。尚且如是

      ,我等凡夫对此唾手可得的之珍,又有什么理由来它?酒为知已,书为挚友,梅

      花几点,琴棋相伴,这种生活方式想想得觉得惬意无比。

      我与他们两个在家小饭馆里吃的晚饭。自然是他们请客,我付钱,谁叫我上班了呢?

      想想也开心,请人的滋味真好。陈自立好象很不自在,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男孩实在

      是笨的可以,把饭碗打翻了不说,还把汤溅了服务员一身。不舍,我知道吗?那时,我想

      起你,我知道你是个天生的贵族,无论你穿什么或是在哪里,你都一定是淡定自若从容自

      得,我不喜欢他们,我想你。我永远也忘不了见你的第一眼。那年的雪下得真大,我们一

      班学生在上课铃声还未响起来的那一段时间拼命地跺脚。老师推门进来,你忽然就这样安

      静地出现在我眼前,双肩落满雪花。老师说,这是新转班来的学生叫任不舍,教室里响起

      几声稀稀落落的掌声,你随随便便地笑了笑,就好象什么都与你无关,又仿佛是对我一个

      人在笑,你在我身边空位上坐下,你的嘴唇很薄,你的手很干净,你又对我礼貌地笑了笑

      ,你的牙齿白得可真好看。

      四

      秋天来了,天气已是很冷,再也不能穿着睡袍站在阳台上无聊地东张西望。很多人都

      说我瘦了,瘦了与否,不太清楚,对这也并不感兴趣。但我病了,吃不下饭,到医院检查

      却什么事也没有,这可真奇怪。也好,大胆放心地生着病,舒舒服服地养着病,真是件乐

      事。在病中,平常所没有留意到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色彩鲜艳,层次丰富,哇,真是妙不

      可言。

      平平淡淡的日子应该是适合我,但我却好象适应不了平淡的日子。努力地让心灵平静

      ,每天都喝下六大杯白开水。平静不能用湖面来形容,那种静被风一吹也就碎了,平静是

      山是荒原是,在沉默,无垠或是中,狂风不能撼其半丝分毫。

      下午,忽然下起暴雨,铺天盖地的水。又不是春天,怎么也是张娃娃脸?也好,因为

      雨,这个世界很静,太静了,便若死了一般。我在被子里哆嗦起来,赶紧拿起几本闲书乱

      翻,并大声念出来,爸妈都不在家,他们上班去了。许多文字剌眼得很,碧云天,黄叶地

      ,念了几句更觉凄凉,真是受不了,风景本无情,自度之,我忽发现人最大的本事就

      是自找罪受。

      前几天,在孙菊家聊天,她说我有教倾向。我说我没有,她说我整天生呀死呀刹那

      ,而这就是教最基本的问题。这话把我说得吃了一惊,便不敢再开口,我不懂教

      ,而孙菊是虔诚的天主,她常去做礼拜。天主很美,尤其是一群孩子在里面唱赞

      美诗时,歌声穿过屋顶,一些鸽子便在屋檐边慢慢敛起翅翼。我很欣赏建筑的线条,

      那是一种。

      但我不喜欢在里面,更不喜欢去对着某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去。人或是荒

      唐的,但人不是生而有罪的,原罪感让人根本就没必要存在。我不想反驳,假若真有

      的话,因为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

      吃过饭,回到自己的小屋,夜色又来到窗边。罗裘不耐五更寒,星光寂寥,是寒星。

      这个词太对了,星星的确与往日不同,冰凉冰凉。我在房间里坐,在灯下坐,这一小片光

      明因为砖砌成的墙而让我独享。屋外的是我不能想象也不敢去打扰的。我仔细凝视着

      一只蚊子紧贴着玻璃飞,它不停地翻着跟斗,因为它看不见更谈不上理解玻璃这种透明的

      东西,它一定感到慌张,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有些好笑,假如它是一只蝶,我会想起梁山

      泊与祝英台,可它是一只蚊子,所以最后还是伸出手,把它捻死。腿上那几个还痒着的红

      包或许就有它昨夜的苦劳。

      想起个故事,说人本来是个完美的圆,而神是人的奴仆。后来在人最得意忘形的时候

      ,神把人劈成两半,这样人就急着去找自己的那另一半,不再拥有生命的力量,人也渐渐

      成为神的奴仆。这个故事很有道理,就譬如我,除了胡思乱想,就是想他。剪不断,理还

      乱,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不舍,你听见我想你时的心跳声吗?对你的情意,就象那

      湿漉的沼泽,我无力自拨,被逐渐。时至今日,你还是没来找我,我在纸上千百遍写

      你的名字,然后一一打上叉,我恨你!

      案头堆着唐诗宋词元曲红楼三国水浒狄更斯卡夫卡萨特泰戈尔……,爸爸常笑我是个

      两脚书橱,我则笑他不学无术。这些书差不多是叔叔给我的,我喜欢他,可他在社会上远

      远没有爸爸混得好,在别人眼里,他是个怪人。我也是怪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很

      明白,因为我是女孩,爸爸才会允许我看这些闲书,若是宝贝儿子,怕不定他早就会指着

      叔叔的鼻子骂。

      喜欢被书包围的感觉,在无数书本中变幻角色,我是女人,我也是男人,我是老者,

      我还是孩子。这道理,爸爸不会懂的,不舍,你懂吗?千百世的都在今世。单位

      上许多女孩子正忙着谈情说爱,年纪小小就想结婚嫁人。不舍,我也想嫁给你,什么时候

      你会拿着花在我身边?

      五

      月明影疏瘦,夜色似水愁。风吹流云走,唯遗残星漏。花开难久留,日长总多忧。美

      人已白头,嗟叹黄昏后。我在纸上信手涂鸦,今天中秋,团圆的日子,与爸妈一起吃月饼

      ,然后抬头赏月,天幕蔚蓝,望上去,感觉心旷神怡。远远近近错落不一的屋顶都泛出霜

      白,街灯的光随月光飘动,浑似在仙境,不似在。

      喝了些酒,头微晕,明月众人望,秋思落谁家?妹妹叽叽喳喳对着天空指手划脚,娇

      憨之样倒让爸妈不少,童稚的声音可以让人忘了许多,等到她与我一般大,可还会记

      得今日的心灵吗?不舍,古人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今日此时此刻,你正在

      想些什么?

      生活琐屑周而复始,人的眼便会终至不仁。单位上分一点福利,大家都

      在比赛心眼,差点吵起来,最后还是抽签了事。说来也可怜,仅仅是因为几只鱼的大小,

      犯得着这样?但日子就是这样,由不得你不低头,的会迟钝,的会默然,平凡庸

      碌似乎就是生活本身。以致远,淡泊以明志,墙壁上挂着这条,浓墨的笔意是如

      此酣畅淋漓,却忽然让我觉得一阵恐慌。

      昨夜,去了人民公园,在柔软的柳枝下,抬头看见那轮朦胧之月。月辉清冷,悠悠飞

      泻,落满肩头,也携起我灵魂,便渴望整个的自己都能化作一缕清烟,随这月华飘去,散

      尽。一种难以言喻决不是文字可以述及的东西充满心灵。天地在施舍,可人类却不晓

      得抬头去看,总是望着身边眼前,以为那就是一切。我说过我不会去教,把心灵交

      给或是其它的什么在我眼里是很可笑的事。但在那一刻,眼望皎皎明月,一种强烈的

      冲动在脑海里砰然炸响,我向它,感觉庄严而又神圣,眼里不知何时就充满泪水

      。请原谅我无法用更好的文字来描绘那一刻,我不是作家也不是哲人,但一切都在迅速消

      融,包括我。奇异的无物,奇异的空……。这就是天人合一吗?今天回想起来,浑身

      每一个细胞都抑不住哆嗦,只可惜那一刻实在短暂,我还是回了家,因为冷,这是否就是

      人的局限?

      人自以为豪的科技文明可以回答得出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但它能回答出花儿为什么在

      此刻对我笑吗?人本身不过是些碳水化合物,但为什么这些碳水化合物以某种方式组合在

      一起就会有这么多的奇思幻想?科技让物质极大丰富,但它只是方法,不是生命的实质。

      有人对牛顿晚年研究大惑不解,以为他老糊涂了,其实不然,他明白科学并不能解答

      一切,所以他要去寻找其它的方式。有时想,科学是把一切东西当成研究的对象,这种理

      性研究的态度决定了它是柄手术刀,是化的,人因为科学会逐渐“”吗?

      有些好笑,我想这些东西干什么?既不能当饭吃,更不是什么资本能够去向谁夸耀。

      不知道其它十九岁的女孩是否会与我一般地想问题?孙菊是我在图书馆认识的朋友,她儿

      子叫我阿姨,小嘴很甜,我喜欢他。孙菊说我是个,象我这么大的女孩不是急着与男

      朋友手牵手去压马就是只晓得去为自己挑好看的衣裳,孙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定定的

      ,仿佛是遇上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我不喜欢她那样,但还是会把自己对许多东西的困惑

      说于她听,她总是很安静地坐着,那种姿势让我觉得很放心。李雯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同学

      ,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从来就不与她说这些,她喜欢逛商店,拉着我的手从这家走到

      那家,嘴里还不时啧啧有声。我也喜欢逛商店,但不喜欢太久的。

      李雯没有考上大学,现正在当个愁眉苦脸的复读生。我也没有考上大学,我的数理化

      糟糕得连阅卷老师都不忍心再在打叉,爸爸给我安排了这个工作,我不想去,可我还

      是去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念大学的料,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舍考上市里的医学院,大一学

      生,天之骄子,这让我自卑。算了,不想他了。感觉很不好,有条小虫儿正慢斯条理不慌

      不乱咀嚼着我的心脏,我想他,我骗不了自己,把手上的笔拿起又放下,不晓得如何是好

      。

      雾在窗外升起,夜很深了,明月更见晶莹。爸今晚对我说及念大学的事,我想去

      ,听说有专门的文学班。

      六

      时间匆匆而过,又是一年,日子平静而又冷漠。春天很冷,心里也冷。每天下班回家

      唯一可值得欣慰的就是能够在文字中爬行,虽然疲倦,但有满足了某种饥饿后浑身通泰的

      快感,我就象个吸食鸦片的人。

      前些天给不舍写了封信,今天到他学校去找他,下午二点的时候,医学院内,紫荆花

      开满枝头,光秃秃的枝杆上一簇簇令惊的艳丽,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种花不需要

      绿叶?他来了,我没有抬头,人有时真有超出眼鼻耳舌手的第六感觉。我甚至连他的影子

      也没看见,但我却清清楚楚知道他正从我身后走来,仿佛有个声音在心底呐喊。他什么也

      没有说,淡淡一笑,然后把本日记塞给我,我颤颤抖抖接下,眼光迅速一扫,是他熟悉得

      不能再熟悉的字迹,心产刻就要从嗓子里跳将出来,刹那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告诉

      我什么?生还是死?可怜的哈姆雷特。

      我几乎是跑着离开那间漂亮的学校,到了人民公园,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仍然是柳枝

      下,不过有了很多新抽出来的绿芽。站在树下发呆,手上的东西沉甸甸,我反反复复地想

      ,其实我需要的只是他说一句话,他为何要这样麻烦把日记给我看?有些犹豫,把日记小

      心翻开,便在封皮间夹着一张纸,我想这是他给我的回信,屏住气息再把这张折叠得四方

      的纸打开,这才愕然发觉竟是纸病历!任不舍,男,学生,二十岁,病毒性心肌炎……。

      这意味什么?脑袋里轰然一声,血往上冲,身体软软地歪在冰凉石椅上,好一会儿,我才

      定,继续往下看。

      日记的第一页便有我的名字,我叫雨花,没有“听”这姓,“雨花”看上去俗不可耐

      。莫不成,妈妈是在下雨天生我的?他的字很漂亮,是工笔小楷,难怪他会学医,他也的

      确适合学医。日记第一页的大意是说他知道我对他好,但他希望我们仅仅是好。我没出息

      ,眼泪水立刻不守纪律,飞快淌下,他知道我对他好,还会有什么比这个更为重要?我真

      的好开心。

      接下来几个月的日记里都有我的名字,他一直在注视着我,不舍,你也喜欢我,是这

      样的吗?可为何从那天开始,日记里再也找不着我的名字?那天发生了什么?你我了

      ,不舍,那些男孩儿喜欢围着我转并不等于我就喜欢他们啊。不舍,你说,你很难过,说

      想忘了我。不舍,你让我心痛,我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是你,天地可以。不行,我得回

      去与你说清楚。

      我是疯了,我也真傻,忘了那是一年前的日记,真跑回去你学校,却看见你与一个女

      孩肩并肩在林荫道下散步,你笑的声音很大,你很高兴,女孩乐不可支不时弯下腰。你没

      有看见我,从我眼前与那个女孩一起神采飞扬地走过。我想哭。什么是爱?日头从山那边

      落下去,我这才失魂落魄回了家,继续读你的日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你在日记中慢

      慢说着话,闭上眼,眼前又浮起你的模样。情不可尽,言难以及。月亮,星星,还有神明

      ,此刻都在幽静的夜里游荡,它们来来去去,没有谁理会我的声音。我恨自己,也许一切

      皆为幻象,都是自己凭空臆造。我需要或只是爱情本身,而不上具体爱上谁。眼泪流下来

      ,镜里这个呆傻脸色腊黄的女孩就是自己?再忍不住,猛然抓起被子捂紧脸,我放声大哭

      ,爸妈正在隔壁,不能让他们听见。

      明天是班开学的日子,我要好好学习。再怎么说,我都不要比别人差。

      七

      不舍,想忘了你,但我还是不自觉地去了医学院,心里矛盾得很,希望看见你又怕真

      遇上你,真怕你又与别的什么女孩在一起。日记一直想拿去还你,可我总鼓不足勇气。你

      为什么要给我看你的日记?当初以为你是要给我看你的心,可现在我一点也不明白你为何

      要这样做。那个女孩是谁?会仅仅是你的同学吗?

      几天来,我都要过零点才能睡觉,还老是睡不着,瞪大眼望着天花板,能陪着我

      的也只有它。看书,写作业,活得好象很充实,可每天我都会给你写封信,然后锁入抽屉

      最底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灵安静一些。日记又看了几次,忽然发现你的日记

      里再也没有别的女孩子的名字,这让心里有些。锦瑟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年华,

      不舍,我想,我是爱你的。但我怕,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会发疯的。

      孩子在那一望无垠的荒野中疯跑,嘻嘻哈哈,没有一点烦恼。他们快乐,是因为单纯

      ,人长大了真不好。今天下班过广场时,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心里某根弦被轻轻

      拨动,我曾千百次从它身边走过,却从未曾好好注意。走过去,在汉白玉石阶上坐下,天

      空蔚蓝如洗,阳光撒落于碑顶。因为所以崇高,因为所以伟大。也许我们是垮了

      的一代,也许我之所以如此疯狂渴望爱与被爱,便也是因为我需要找样东西去把自己奉献

      。爱情似乎是很好的借口。

      不舍,我是真的爱你吗?你在我心里会不会仅仅只是一个爱的符号?有些怕,不愿再

      想这些。我用手指触摸那些雕刻于碑身上冰凉的名字,感觉到沸腾。

      生命悲哀,存在与之间的悖论让我怀疑。个体的人或是善良的,但人与人之间的

      关系却多是丑恶的,为什么会这样?爸妈知道了我对你的事,也知道你身体不好。妈妈甚

      至说,你若与他明确了关系,我们母女间就没有任何关系,就权当自己养了条小狗小猫,

      完成任务。这话让我很伤心。健康是很重要,但一个四肢发达的傻瓜对我而言,又有什么

      意义?流星划过夜穹,虽是短暂,却也美哉壮哉。

      今天上班,我弄错了一个统计数据,领导骂我了,几位同事都用一种异样的神情看我

      ,他们心里一定是乐开了花,一个女孩因为父亲的余荫占据了一个轻轻松松的,而且

      还能经常脱产去念书,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但谁都不会说出口,只会偷偷笑,看我出洋

      相。

      云在天上浮,什么时候能够落下来成为绿草地,让我躺在好好地睡一觉?下班回

      了家,为了讨妈妈喜欢,我拖地洗衣服切菜,忙得不亦乐乎。可不管身体如何疲倦,我的

      心灵却好象一直在个很远很远只有阳光与风的地方飘浮。我看了医书,心肌炎并不,

      既使,那也不了我,我爱不舍,但我也爱爸妈。我应该何去何从?也许我与他真

      是无缘,也许中真有神灵,想以此情字渡我去证果。青灯古寺,院深舍静,一页

      金刚经……风流莫过李叔同,却裼衣麻鞋去修最艰苦的律,成了弘一。望穿秋水原

      是空,是这样的吗?你侧身而卧,写下悲欣交集时,心中可还会有什么梦?成佛的欲

      望多让癫迷不醒,我知道,你渴望的并不是成佛,你守的只是烦恼的。长亭外,

      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夜了,困了,乏了,一只猫还在清冷的街道上长吁短叹,声音凄历。我用一小团棉花

      捂紧耳朵。喜欢小动物,因为它们比人更真,饿了便吃,想了便叫,发自于本能,出自于

      天性,而不用去理会其它更多。我与它都到了思春的时候,写这话可真让人脸红,但没关

      系,没有谁晓得我这样写了。眼里还是有泪,泪是咸的,不是酸的。要是酸的,能溶化爸

      妈的心,那会有多好啊。把不舍的日记又从头至尾再看了一次,我想他是爱我的。好了,

      睡吧。

      八

      上哲学课,老师喋喋不休于各种哲学派别的意义,这让我生气。哲学的意义只有一个

      ,就是解释这个世界。什么是哲学?它应该是指对,人,人与的认识。换而言之

      ,就是对物,意识,物与意识三者的认识。理论化系统化不是其根本特征。认识是人的认

      识,哲学烙满人之意识的痕迹,物并不是客观实在的物,而是人脑里的物。因为物与意识

      的及未知,无序,混乱,甚至是前后自相矛盾,这才是哲学的根本特征。系统严密等

      等只是在某一点所抽取的一个断层剖面,只能是在特定的静止状态下,才能给予的概念。

      哲学是智慧,它试图通对对上述三者的认识去把握与人的本原。它不是自然知识社会

      知识思维知识的概括与总结,知识只是认识的手段。因为试图认识,它们得以积累。因为

      积累,人从中又得出观察分析解决问题的各种方法。思维能够部分反映存在,思维本身是

      不可知的。任何事物虽然可以不断细分研究下去,但它们永远是未知的,是无限可分的。

      通过实践所能了解把握的,只是事物某部分的性质或说是规律。性质与规律其实只是人自

      以为是臆想出来的名词。任何事物都是自在的。

      但这些话,只能写给自己看,而且考试时,我也一定不这样回答,否则准吃零蛋无疑

      。这也难怪,评分依据只能有一个,要不然,卷子也没法改了。只是对“老师”这个概念

      常觉得疑惑,师者,授道解惑也。不晓得这些老师能教给我什么,他们不过是照本宣科,

      还不如自己看书来得更自在,可我还是得老老实实呆在课堂里,因为得要张文凭,爸

      爸花了好大心血,再说也不能让不舍觉得我配不起他。感觉真糟糕。

      同班一个男孩给我写纸条,把我逗乐了。男孩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很的样子

      ,应该是搞推销出身,纸条上竟然写着,想与你做朋友,我有房,有钱。说实话,还真喜

      欢这种直来直去的脾气,可惜我心里早已满满地装满了不舍。他叫英雄,名字很有力气。

      不舍,我爱你,你知道吗?若是我稍加于词色,不吝惜一点笑容,单位上那几个男孩

      都会象哈巴狗一样涎下口水围着我团团转,这从他们的眼神里就可以知道。可我只想你,

      胸闷,心痛,都快要死了般,我无可救药了。昨天做梦,梦里全是你,我怀疑自己大声地

      叫出了你的名字,早上起来,爸妈看我时怪怪的,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

      不过,我真开心,我猜对了,那个女孩子果然只是你的同学。把你的日记,还有那些

      天写给你所有的信,都一古脑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寄给你后,收着了你的来信。你说,还有

      几年毕业,叫我等你,我当然愿意,就是等到头发白了,我也心甘情愿,高兴得梦里睡觉

      都会笑醒。

      今天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瞎眼的老人在乞讨,心里很不好受,几个孩子从放在老人身边

      的那个破碗里拾起别人施舍扔下的硬币去砸他,然后又拣起来继续砸。我原来说过,孩子

      是的,可这一刻,我得人这种东西丑陋无比。把孩子赶开,孩子朝我不停地吐口

      水,他们穿的衣裳都很好,也很整洁,真不明白是谁教他们这样做的,也许是社会,也许

      不是。前些天看一部美国电影,一个孩子把妹妹还有几个同伴用尽心机巧妙后,仍有

      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或许在某些人眼里,他们天生就认为只是种好玩的游戏,就如

      同小时候还只会蹒跚走时,就会把手指伸向地面捻死一只出来觅食的蚂蚁。有时,

      得人挺的。

      我来到,和孙菊一起去的,她在虔诚地高声赞美圣母玛丽亚。里很

      黑,,就歇息在这种地方?孙菊的头发也很黑,静静垂下,我在她身边,却感

      觉离她很远。

      主说,他要审判。我不相信,就算真有主,他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耐心去面对那

      么多嘈杂的声音,主或是无所不能,但他能造出块他搬不起的石头吗?他最多是发场大水

      ,不分好坏,一概淹没了罢,就象中那场洪水,顶多就会留下条给那位能把儿子

      也杀了奉献给他享用的挪亚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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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伸内容: